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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八章服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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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。

“姑娘,吃早飯了。”清晨,蟬兒在枝頭鳴叫,陽光透過樹梢投射下來,一片斑駁剪影落在地上。

莫初初剛剛蘇醒,便聽柳兒在院子裏喊著,生怕她聽不見一般。她亦是沒敢耽擱,話音響起,便從床上爬了起來。昨晚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,不由扶了扶額。昨日七夕,一時忘了時間,回到別院已是深夜,陸鳳早已熟睡。但她沒有在夜幕降臨前回到家中,這事怕是瞞不過了。

思及此,不由加快了梳洗的速度,一出門便見陸鳳端坐在院中的石桌旁,桌上擺了幾碟小菜。

“姑娘……”柳兒見莫初初出來,心中一喜,便要起身迎上來,只聽陸鳳輕咳了一聲,只得做罷。看了莫初初一眼,吐了吐舌頭。

後者摸了摸腦袋,慢吞吞地移到了陸鳳身邊,在其旁邊的位置坐下。見桌上有肉,拿起筷子夾了一點,放到了陸鳳碗中,討好地說道:“娘,您吃肉,今日都瘦了,身體不舒服嗎,等會兒我去藥室找點藥,給您調理調理身體。”

“我的身體好得很,只是女兒總不回家,心裏惦記著,吃不下飯罷了,”頓了頓,掃了一眼碗中的肉,“我年紀大了,身體消化不了這個,你自己吃。”雖是這樣說,卻也沒有將碗中的肉夾出去。

莫初初聽陸鳳冷哼了一聲,又知道她是在在意什麽,自然不能真的將那肉夾回來。摸了摸鼻子,幹笑了幾聲,往陸鳳身邊湊了湊:“娘,女兒這不是回來了嗎,昨日七夕,街上燈火通明的,女兒在屋子裏工作,還以為天沒有黑呢,否則怎麽會在佳節晚歸。”頓了頓,笑瞇瞇地補充著,“自然是要留在家中陪著娘了。”

“你還知道昨日過節?”頓了頓,忽然想到了什麽,面色一緊,連忙看了莫初初一眼,問道,“初初,昨日七夕,你實話告訴娘,是在酒樓中嗎,有沒有男子找你,你一個姑娘家可要小心……”提起這點,陸鳳似是忘了自己方才還擺著臉色不理莫初初一事,言語間盡是緊張與關懷。

“娘……”一陣心虛,昨日與宇文錦在小吃街逛了一下午,晚上又到清和園放孔明燈。但這些皆還好,若是教陸鳳知道她不僅與男子一同放孔明燈,還將周圍的樹點著了,只怕事情會更加嚴重……

“怎麽?當著有人對你圖謀不軌?”陸鳳心中一緊,抓起莫初初的手,緊張地問著。後者嘴角一抽,摸了摸鼻子:“娘,沒有人對我圖謀不軌,我昨日也並未與男子廝混,娘,您把您女兒想成什麽人了……”雖說事實便是去廝混,但若這時說了出來,無疑是在作死。

陸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企圖在她眼中找出什麽破綻。但是沒有,什麽都沒有,一片清明,不帶一絲雜質。不由在心中送了一口氣,“那就好,娘就怕你出什麽事,女孩子家,清白最是重要。”擡手摸了摸莫初初的頭發。

後者鼻尖一酸,連忙拿起筷子,隨便夾了一口菜扔進嘴巴裏。心中已不只是心虛,還有欺騙親人的愧疚。後者勝過前者。

恰逢這時,一陣敲門聲拯救了愧疚不已的莫初初。後者放下筷子,快步到門口去開門,開門見識王天,心頭一緊。

“公子,抱歉,這麽早來打擾您。”王天一邊朝路面走著,一邊說著。見陸鳳與柳兒在院子中用餐,摸了摸鼻子。不僅停住了腳步,還倒退了兩步。

“怎的不進去,吃過了嗎?”莫初初見他有幾分拘謹,心下奇怪,出聲問道。

“吃過了,”頓了頓,摸了摸鼻子,“公子,我過來就是問問酒樓和花田的服裝問題,酒樓已經投手建造了,服裝是不是也該著手準備了?”

莫初初點了點頭,這問題她倒是忘了,還好王天來提醒她。心下略微思量了一下,道:“這事我會著手準備,屆時你只需將服裝的圖紙拿給裁縫便可,至於其他的……”

“初初,怎的不請客人進來。”莫初初話到一半,便聽陸鳳的聲音響起,聲音聽不出情緒,隱隱透著額不悅。陸鳳本是大戶人家的妾室,又是極為在禮節,若不是極為不悅,定是不會出聲打斷他們的談話。莫初初摸了摸鼻子,心中直喊遭。

王天亦是聽出了陸鳳的用意,下意識看了額莫初初一眼,見她面露窘迫,自知來的不是時候,道:“公子,那我便等著你的消息了,酒樓剛建造,事情多得很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亦是有幾分窘迫。

“我就不送了。”說著,朝院子裏面指了指。王天心下了然,旋即出了門。後者走了之後,莫初初回到飯桌上,陸鳳慢條斯理地吃著一根青菜,柳兒時而低頭吃飯,時而看著莫初初。

“柳兒,好好吃飯,不要亂看,吃飽了到一邊散步去。”聲音透著幾分不悅,陸鳳擡頭都未擡頭地說道。柳兒尷尬地吐了吐舌頭,再不敢去看莫初初,默默地夾菜,吃飯。

“娘,方才那人是王天,向我詢問有關酒樓的事情。”頓了頓,偷偷地看了一眼陸鳳的臉色,摸了摸鼻子,“娘可別多想,我還不想太早嫁人,一是在娘身邊沒有待夠,二是實在遇不到自己中意之人,不如不嫁。”陸鳳無非是擔心她稀裏糊塗地將自己送了出去,她亦知道在這個時代,女子的貞潔是多麽重要的東西。

昨晚與宇文錦走到一起,也不過是巧合,並且在最後,她意識到了不可再與他繼續走下去。是故現下,她沒有和任何男人扯上關系,她亦是不願的。

陸鳳放下筷子,嘆了一口氣,看了她一眼,眉間幾分擔憂:“初初,你還年輕,這世間的險惡你還不了解,切莫輕易輕易相信別人……娘知道你聰明,但在聰明,和男人比起來,還是差了一截。”語氣中亦盡是擔憂。

和男人比起來……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,莫初初微微垂眸。陸鳳如此,李四如此,這個時代的人呢皆是如此。女子天生不如男子,天生便是低賤的。是這樣嗎……她偏偏不信,偏偏要鬥,偏偏要證明她是這世間男子所不能及的。

“娘,我有分寸,您放心好了,那些男人還不能把我怎麽樣。”除了力量,她還真不覺得自己哪裏比不過男人。

“你……”陸鳳自知說不過她,不由嘆了口氣。搖了搖頭,妥協道:“罷了,娘只要每天看見你便好,你在外面,娘也管不到你。只是要記住,切不可隨便。”她自知自己的女兒和其他女子不同,自己亦不能拿自己的女兒與其他女子相比較。她唯一能做的,只有默默支持。盡管她不願,也不可拖她後腿。

“娘,你放心,不會教你失望的。”莫初初見陸鳳想通,心中松了一口氣。後者點了點頭:“先吃飯吧,飯菜要涼了。”

早飯過後,莫初初便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裏。找出了一些圖紙,又將自己的所有衣服拿了出來,一件一件地擺在床上。在床前來回走著,支著下巴思考著如何繪畫服裝設計圖。

教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設計古代的衣服,實屬不易。等等……二十一世紀。莫初初眼前一亮,對啊,她為什麽一定要規規矩矩地設計古代的衣服,她亦可以將現代的服裝元素加進去……

腦子裏似是開了閥門,思路如泉湧。莫初初連忙走到桌前,提起筆在畫紙上勾勒著。二十一世紀服裝的簡約時尚,古代服飾的古樸大方,兩者完美地綜到一起,並非如聽上去那麽容易。

時間一點一點流逝,太陽西斜;夕陽用力地揮著最後一抹餘暉,金黃色的光芒籠罩著世間萬物;自從口投進來,鋪灑在桌上;畫紙渲染了淡淡的金色,紙上的衣裳似是有了顏色。

莫初初看著畫紙上的服裝設計圖,滿意地勾了勾唇角,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。將設計圖拿了起來,左右看了看,伸手在紙上輕彈了一下,眼中幾分輕快。

看了一眼窗外,金黃色的光芒包裹著每一處,世間萬物皆多了幾份柔和。莫初初將畫紙收起來,今日天色已晚,早上剛剛答應陸鳳她有分寸,總不能不到一日便忘在腦後。

翌日。

慕初酒樓。一只白色的鴿子飛到了二樓某一窗口,剛落下,便被人抓了起來。王天從鴿子腿上取下紙條,攤開,掃了一眼。眼前一亮,勾了勾唇角。走到香爐邊,將紙條扔了進去。紙條化為灰燼,上面的文字亦為灰。

不多時,莫初初便到了酒樓,直奔二樓雅間。果然見到王天在裏面等候。眼中一喜,過去將袖口中的設計圖掏出來,放到桌子上:“吶,服裝設計圖有了,您過目。”聲音含著笑意,語氣幾分戲謔。杏眸點點狡黠,眉間幾分靈動。一眼便可以看出,莫初初心情極佳。

“這麽快,”說著,將圖紙攤開,嘴巴霎時張開,眼中幾分驚艷,“公子,這也是你設計出來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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